作者克魯曼(Paul
Krugman)是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,也是《紐約時報》最受歡迎專欄主筆、《時代雜誌》評鑑最佳財經部落格作家,《財星》雜誌讚揚文章寫得最好的經濟學家。
「閱讀克魯曼的文章啟人智慧,會有知識上的大豐收。」──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 梭羅
「克魯曼是當代最富創見的經濟學者。」──《經濟學人》
「克魯曼以最清楚、易讀和幽默的筆調,告訴我們真正的經濟分析是什麼。」──《紐約時報》
「克魯曼寫經濟文章,比任何人都寫得好。」──《華盛頓郵報》
「重要巨擘,對於當今金融危機,再次提出振聾發聵的有效方案。」──《克科斯書評雜誌》(Kirkus Reviews)
「從二○○八年的金融海嘯發生之後,克魯曼一直呼籲更寬鬆的經濟政策……他深入淺出的文字,與具有高瞻遠囑的啟發性,讓各階層的讀者都能深入了解眼前的危機,對自己所產生的影響。」──《出版人週刊》(Publishers Weekly)
當各國政府紛紛以削減支出、撙節措施,對抗蕭條景氣之際,克魯曼卻獨排眾議,主張經濟長期衰退會導致工作機會缺乏,進而對人性造成巨大的傷害。財政緊縮等於在沙灘上蓋城堡,要讓失業勞工和閒置的生產線都能盡全力運作,最正確的做法是:提高政府支出、創造有效需求。也就是以債療債,而振興經濟方案之所以效果不彰,是因為力道、強度、規模都不夠大。
每位能影響輿論的人都有責任加快經濟復甦,讓長期失業的人得到救濟,現在需要智力清晰和意志力。就是現在,靠我們的力量終結經濟蕭條!反觀台灣,有政府部門支出與人事經費不當的問題,同時有證所稅、土地實價申報(課稅)、二代健保、勞退、退撫基金的改革、油電雙漲、居高不下的失業率問題,若在此不景氣時,政府也因此採取加稅減支的財政緊縮,那麼台灣可能也如歐盟一般掉入經濟陷井。
且看被譽為真正的知識分子、自由主義者良心的克魯曼大師,在蕭條經濟大浪席捲之際,以最高度深刻的人文關懷、最剴切中的的專業論述,指出獨特的「克魯曼觀點」和因應對策。
推薦序 吳惠林(中華經濟研究院研究員)
「以毒攻毒」終結大蕭條?
二○○八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、名筆兼名嘴保羅.克魯曼(Paul Krugman)又出書了,這本名為《克魯曼觀點:拼有感經濟》(End This
Depression Now!)的新書,光是書名就很吸引人,畢竟人類目前正惶惶終日,不僅為苦日子煩憂,更不知經濟大蕭條(大恐慌)將伊于胡底,最可怕的是擔心「末日」是否就在眼前,這本書明言要「將大蕭條終結」,不是正可解世人之憂嗎?
蕭條經濟學再現
克魯曼明知同類型的書已出版不少,而且還有更多尚未出版,但他信心滿滿,自認本書與眾不同,因為本書試著回答一個不同問題,別的同類書問的都是:為什麼這個經濟災難發生?本書則是要談:現在要做什麼?言下之意要尋得治療經濟病症的葯方。
克魯曼已名滿天下,與四年多前不可同日而語,而他的上一本書《下一個榮景:當政治遇上經濟》(The
Conscience of A Liberal,直譯是「一個自由主義者的良心」),在二○○八年美國總統大選前不久面世,係以「政治經濟學」描述美國一九三○年代經濟大恐慌以來的政經發展史。他充分發揮以優美文筆說故事的能耐,哀悼美國中產階級的消失、所得分配的極端不均。
克魯曼認為,全球化和科技變遷這種一般共認的原因無法解釋,應是體制、行為準則和政治力的改變所致,他於是描述共和黨和民主黨之間的競合經過,行文中貶抑前者贊揚後者。在克魯曼心中,共和黨偏袒且保護大企業和有錢人,共和黨藉著減稅和取消社會福利,或讓福利民營化,將財富集中在少數人,再依靠他們的大筆捐款、獻金,經由選舉伎倆贏得選戰、獲得政權。
他在當時就指出,小布希第二任時,美國人已經覺醒,加上黑人以外的移民人數比重大增,大反轉的日子已到,而那時民主黨獲選人重視並討論全民健保計畫、因應貧窮新方法、協助無殼族的方案,切合美國人需求,因而勝選機率高。克魯曼在該書中表明非常懷念三○年代大恐慌後小羅斯福總統實施「新政」的日子,那是中產階級出現、社會公平、政黨間和諧共處、所得分配相當平均、人民安居樂業的景象。
因此,他期待美國出現「新新政」,主張將「全民醫療」作為重點,就像社會安全制度是「舊新政」的核心一樣,而在成功實施全民醫療後,接著轉而解決更廣泛、更艱辛的「不平等」工程,克魯曼認為這就是「自由主義者」的任務。
再助歐巴馬連任
事實顯示,克魯曼的預測和期望都實現了,歐巴馬當選總統,也大力推動全民醫療,向社會主義靠攏,可說完全依照克魯曼指示的道路前進,似已顯見該書的影響力之大。不過,歐巴馬主政近四年,美國經濟不但沒從金融海嘯泥淖中走出來,所得分配更不平均,甚至出現「占領華爾街」抗爭運動,而失業率一再上飆,經濟衰退、蕭條成為二○一二年美國總統大選前歐巴馬連任罩門。
很巧的,這個時候克魯曼再出版這本書,而這本書的內容就是針對「經濟大蕭條」這個歐巴馬施政敗筆下手,找尋立即終結大蕭條的良方,所以,可以合理推測克魯曼蓄意再度影響美國總統大選,雖然他刻意保持學者之立場,理性分析問題,但字裡行間仍有意無意拉抬民主黨的歐巴馬、貶抑共和黨的羅姆尼,明顯地支持歐巴馬續任。事後來看,克魯曼再一次成功獲勝,因為歐巴馬勝選了。要問的是,到底克魯曼是如何辦到的呢?想當然耳,「這本書的說服力頗強!」
沒錯,克魯曼再度施展說故事能耐,以「媲美日本的俳句、狄更遜的詩和馬蒂斯的油畫一般優美又有創意文筆」,娓娓道來當前美國和全球濟大蕭條的現況,以及如何立即予以終止的簡單、有效妙方。和上一本書一樣,他又回溯一九三○年代經濟大恐慌,這一次的主角由小羅斯總統換為凱因斯(J. M. Keynes),這位有「二十世紀最偉大經濟學家」美稱的偉人。克魯曼將當前經濟慘狀加碼到與一九三○年代相當,尤其失業率被他認為嚴重低估。
回顧三○年代的失業率竟高達二五%,無數的人家無糧可吃、無家可住,當代諸多有名的經濟學家,如二○一一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之一沙金特(T. Sargent),就是孩提時目睹經濟慘狀而發奮研讀經濟以求大恐慌不出現。就是失業的嚴重反映出勞動市場「失衡」(勞動供給遠高於勞動需求),而工資的向下僵固現實導致價格機能或市場機能失靈,於是「均衡」理論站不住腳,凱因斯在一九三六年寫出《就業、利息和貨幣的一般理論》(The General Theory of Employment, Interest, and
Mone,簡稱:《一般理論》或《通論》),指出「失衡才是常態」,將「一般均衡」推翻。
「政府創造有效需求」再現光芒
由於「價格機能失靈」,無法藉價格的下調來消除「需求的不足」,也就是說,自由市場中無法提供需求,於是推演出「必須由政府來創造有效需求」。如何創造呢?政府以各種政策增加「支出」,而支出就是需求,於是產品市場活絡並創造就業機會,失業問題就解決了。這一套理論經由一九七二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之一希克斯(J. R.
Hicks)以簡要易懂的45°線與「總合支出線」模型加以闡述,再由一九七○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薩繆爾遜(P. A. Samuelson)在其暢銷程度僅次於《聖經》的《經濟學》,這本全球通用的教科書中加以發揚光大,從此「總體經濟學」成為顯學。
政府能以總體經濟政策對整體經濟體系做「精密調節」的干預,就普遍被接受,政府跳上經濟舞台當主角,逐漸演成「政府萬能」理念,政府管制力開始膨脹,讓政府決策者有「權力」運用「工具」來指導民間經濟行為,即使原本只賦予政府彌補需求不足的責任,也終於演變成政府「主導」經濟活動的局面。
其實,凱因斯的《一般理論》被認為艱澀難懂,但學者們各取所需予以不同詮釋,也造就不少博士。不過,《克魯曼觀點》該書的重點在「極短期分析,沒有時間因素的靜態模式」,社會呈現經濟嚴重蕭條,利率和各種市場的價格極低,於是有名的「流動性陷阱」和「節儉的矛盾」乃站得住腳,而貨幣量的增加和政府大量舉債用來支出,民間在低利率下還是從事存錢的儲蓄行為,而通貨膨脹就不會出現、也不會對民間投資形成排擠效果,政府的支出就透過乘數效果來提升所得,於是有效需求乃被創造出來,供給過剩的現象消失,經濟回復活絡,失業也不見了。
克魯曼這本書可說是凱因斯《一般理論》的通俗版本,它將當前的蕭條情境以實際數字和優美的文字陳述,再以凱因斯的「短期」、「非常時期」、「流動性陷阱」作為理論基礎,導引出「政府支出創造有效需求」來解決棘手的失業和蕭條問題。他認為短期不救將降低長期產能,而失業也加深美國人內在生命的創傷,而長期失業者自尊受打擊極具破壞性,焦慮症與憂鬱症也出現,因而非以「非常手段」化解不可,而簡單無害的「政府支出大量增加」是最佳葯方。
克魯曼大力批判主張「撙節」者,並對「賽伊法則」(Say’s Law)的「供給創造需求」極力撻伐,將自由經濟「淡水學派者」指摘為「替共和黨跑龍套」,把「意識型態」、「不食人間煙火」的大帽子套在這些人的頭上。克魯曼甚至認為國債不必還,而房貸契約也可打消,將「以債養債」換為「以債療債」,也就是說繼續舉債是正確的,對於當前各國政府「印鈔救市」、「振興經濟方案」之所以效果不彰,是因為「力道、強度、規模」不夠大,他指責歐巴馬魄力不夠、太妥協。他也認為通膨不會發生,而發動戰爭讓政府支出大增也是解決蕭條、需求不足的方法。對於幾乎是「無所不用其極」的主張及做法,克魯曼或許也察覺不太對勁,因而說「經濟學不講道德」作為防火牆。
通俗版《一般理論》
乍看這本書,不得不佩服克魯曼的無礙辯才,也會被深深吸引,本書很可能成為暢銷書,影響力不能小覷,由它幫忙歐巴馬贏得連任可以印證。說克魯曼是「凱因斯再世、還魂」還不夠,他比凱因斯還凱因斯,標準的「青出於藍更勝於藍」。不過,「盡信書不如無書」,而凱因斯被已故的蔣碩傑院士以「野狐禪」稱之,只因凱因斯教導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法國財政部長,以「創造一場激烈的通貨膨脹」作為葯方,而克魯曼對通膨再加碼肯定,若蔣先生還在人世,不知會如何稱呼克魯曼呢?
蔣先生曾舉兩千年前漢朝儒生賈讓的〈治河議〉這篇文筆佳妙值得傳誦的好文章為例,指出該文所提「不與河爭尺寸之地」的上策主張,為害甚大,而文章寫得動聽,流傳愈廣,為害也愈大。若蔣先生能看克魯曼這本書,是否會再重說這個忠言?
凱因斯當年和一九七四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之一海耶克(F. A. Hayek)對辯,在其死前三個月(一九四六年)與海耶克最後一次談話時,誠摯地對海耶克保證「如果他這些為一九三○年代之通貨緊縮所切需的理論會發生危險的影響,他將會立即挺身而出,設法改變輿論,使之步上正確方向。」如今,克魯曼也與二○○六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費爾普斯(Edmund Phelps)等人,就債務問題究竟是厲行撙節或追求經濟成長針鋒相對,場景類似一九三○年代凱因斯 V. S. 海耶克,只不知克魯曼會不會有一天也追隨凱因斯做相同行為?
以上摘自《克魯曼觀點:拚有感經濟》